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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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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那個剛才抱著七仔剛才被秦蕪要求綁上的婆子, 甚至還十分配合的催促同伴快點動手,滿心只求看在她們老實配合的份上,眼前的女煞星能饒她們狗命。

等跟綁豬仔一樣的把人綁好了, 兩婆子訕訕笑著忙看秦蕪。

“夫,夫人?您看?”

看什麽?秦蕪翻白眼。

確認人綁好了, 秦蕪驀地一笑,在倆婆子討好求饒的眼神中,秦蕪驀地擡手,罩著綁人的這婆子後頸利落一砍,被綁著的這婆子臉上的笑都來不及收攏, 眼中全是驚恐, 剛剛綁自己的同伴就這麽緩緩倒地。

被綁的婆子驚呆了,兩股戰戰只覺狗命不保,身下驀地湧出一股濕意, 秦蕪看的皺眉, 摩挲著兒子耳後的紅星, 避開腳下的臟汙, 秦蕪哄著兒子當即擡腿就走, 不想身後傳來婆子惶恐的顫抖喊聲。

“女煞,不不!夫人,解藥,您還沒給我們解藥啊!”, 心裏雖然害怕極了,人都嚇尿了, 卻見秦蕪沒有再動手的意思, 這讓婆子心裏不由松了口氣,又見女煞星沒管自己轉身走了, 背影即將消失在門外,劫後餘生的婆子一驚,想到什麽,忙開口大喊。

然,回答她的,卻是身影已經消失不見的女煞星,從外頭遙遙傳回的聲音,“那個不是毒藥。”

婆子一呆,“不是毒藥?”,婆子呢喃著起先不解,等反應過來明白後,婆子瞬間軟倒,神情瘋魔,“居然不是毒藥!哈哈哈……居然不是毒藥!哈哈哈哈……”

覺得自己死裏逃生的婆子心情如同坐了過山車,先是哈哈大笑,笑夠了隨即口中又開始不幹不凈的罵罵咧咧,“狗逼的女煞星,小娼婦,居然敢騙老娘,等回頭老娘再看到……不不不,菩薩保佑,保佑信女再看不見那女煞星,保佑,保佑……”

崽兒到手,秦蕪才不關心身後。

海上夜裏風大,且進入深秋了,天氣寒涼,秦蕪一邊快速往救生船的方向走,一邊從母嬰店取出背篼,把兒子固定在身後,秦蕪趕緊沿著剛剛爬上去的繩子滑下救生船。

等安穩落地,黑暗中秦蕪手裏菜刀再現,一把砍掉了繩子,秦蕪任由小小救生船被海浪水流推開推遠,飄蕩離去。

聽著船上打鬥的動靜漸漸遠離,直到船上的通明的燈火變成小點,船上也沒有人發現自己來了還帶著兒子跑了,秦蕪暗自慶幸。

一陣冰冷海風吹來,確認平安後已經卸去高度亢奮的秦蕪突然覺得冷,她的身上還是一身濕淋淋的衣裳,得趕緊換一身才成。

想到自己的空間,什麽地方進去的就什麽地方出,而且兒子根本不能進空間,為了以防萬一,她也不敢點燈,怕身後追兵發現追來麻煩。

暗夜裏的秦蕪也顧不上害羞,摸黑從空間母嬰店取出個嬰兒睡籃,裏頭鋪上幹凈的小被褥,麻溜的解下背篼,給兒子麻溜的穿上尿不濕,換上合適的純棉連體衣、小鞋襪,外頭再套上保暖的連體小熊外套,帽子也給兜上,秦蕪把七仔放進睡籃,還貼心的蓋上蠶絲小薄被,把配套的小蚊帳放下,這才有功夫打理自己。

找出自己的衣服,換上苦茶子跟內衣,還有輕薄的秋衣秋褲,外套的話自己被劫來的匆忙,並沒有帶平日穿的,有的只是剛到這個世界時,在謝真的指點下從碧波閣收起來的原身穿過的那些。

從其中選了一套最平常樸素,且適合眼下這個時節穿的外裳衣裙穿上,連鞋子也換了一雙青色綢布做的繡鞋,盡量打扮的不打眼,可公府出品,饒是再不受寵不招待見的主子,這衣裳鞋襪的料子也不是尋常人家穿得起的,秦蕪眼下也是沒法子,顧不上這些只能將就,以待後頭找機會再說。

換好衣裳,身體回暖了一些,秦蕪搓搓手,找出酒精嬰兒濕巾擦了擦胸,抱起兒子又給乖巧的崽兒餵了一頓奶,精神力控制著先回家把飲水機燒上水,覆又安頓好兒砸,秦蕪這才給自己泡了兩包白象方便面,這還是家裏的存貨,也不多了。

如今的空間,吃的就只有自己現代小樓帶來的那些,以及今年秋天豐收後,烏堡,葫蘆谷,還有各地熱情獻上來的每樣千把斤精挑細選的心意土豆,地瓜,玉米。

其他的,比如在國公收刮的如糧食、幹貨、米面、油鹽醬醋等,甚至是地窖裏收刮的酒水,除了度數不高的一些果釀,黃酒,清酒等,其他度數高的烈酒都在守城的時候拿出來供給大家了。

當然,空間收了的那些銀票在謝真的操作下早已兌現,後期為了發展黑扶城,她還拿出了三分之二的身家出來,不過後頭這兩年下來,黑扶城發展迅速,在謝真這個掛逼的努力下,花出去的金銀不僅沒虧,還在互市開,作坊起,黑扶城興的這短短兩年就賺回填回了空間,甚至還有多的。

眼下飄在茫茫大嗨,有空間打底,自己並不缺吃的,而且等靠岸後還能補充,這個秦蕪也不急。

幹光了一碗方便面秦蕪打著飽嗝,肚子裏有了食物,她又從家裏雜物房深處,翻掏出高中軍訓時自己腦子一熱買的指南針、軍用望遠鏡,結合曾經不知多少次在謝真那裏看過的輿圖,秦蕪分析好眼下自己身處的地理位置跟方向,想了想再給自己套上那功成身退的迷你救生圈,秦蕪跪坐在船頭,舉著船槳,開始吭哧吭哧的往西邊劃。

大業的國土跟上輩子自己所在的種花國差不多,不過是比他們種花家小了不少,沒有內蒙,東北,西藏,新疆罷了,如今的這些地方都是外族,比如極北的高句麗,契丹。

先前在船上聽過的即將抵達青州膠半島官港的消息,秦蕪料想那邊怕是有敵人接應,自己去完全是自投羅網,而且她眼下可沒有身份戶口,跟兒子是妥妥的黑戶啊!

秦蕪便打算一路往西,只要能靠岸,便是偏僻的荒野沙灘野林子也沒關系,總之等靠岸後一切都好說。

劃了好久好久,秦蕪感覺自己胳膊肘都麻了,身後再沒有一絲光亮,再見不到大船的蹤跡了,秦蕪停手,吃力的將沈重的船槳往船艙一丟,掏出家裏早被自己調的跟外界時間同步,就放在家裏流速與外界相同廚房的鬧鐘看了眼,發現已經是淩晨四點,馬上天就要亮了,秦蕪吐出口氣,拿出房間裏夾在床頭的充電型小夜燈夾在睡籃上,秦蕪看了眼裏頭睡的跟小豬仔一樣的兒砸,微笑著給把兒子蹬開的被子給他覆又蓋好,秦蕪又取了瓶可口,找了包庫存的樂事原味薯片哢嚓哢嚓起來。

一晚上的驚心動魄,還有半夜的辛苦逃命,她累慘了,眼下暫時平安,她可得好好犒勞犒勞自己,吃一吃平日裏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現代零食鹹魚一把。

海上日出早,就在秦蕪靠在睡籃邊上,優哉游哉的哢嚓一口薯片,悶一口可樂的時候,東邊泛起魚肚白,漸漸的一抹光暈透出,緊接著一絲耀金劃破海面。

秦蕪就這麽一點點一點點的看著那抹紅日躍海而出,慢慢升空,慢慢發威變的刺眼,她看著眼前兩輩子第一次見到的海上日出,心裏不由也跟著輕松,心境跟著平穩,又跟著波瀾壯闊起來。

喝光最後一口可樂,把薯片袋子舉起碎末末一點不浪費的倒入口中,垃圾秦蕪也沒亂丟,可不敢汙染這裏的環境,更怕多年以後這幾百年不化的塑料被後人挖出找到,如現代的三星堆一樣給後人燒腦咋舌。

空瓶空袋子往空間垃圾桶一丟,秦蕪搓了把臉,掏出指南針準備繼續奮鬥,結果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秦蕪鼻子都差點要氣歪了。

奶奶的,什麽叫辛苦大半晚,一朝回到解放前?

她明明就只休息放松了這麽一小會會,好吧,偷懶是不對,可特麽的就這麽一小會會,明明先前她都是一直嚴肅不茍的一路往西劃阿劃的,結果這會子身下的小船自己偏離了路線,一路往著西南飄了。

該死的!也不知偏了多遠,飄了多遠,會一會就把自己飄到死太監要帶著自己靠岸的港口去了?或者幹脆帶著自己飄到大南邊去?更恐怖點的或者往深海太平洋上飄啦?

一想到此,秦蕪一個激靈,哪裏還敢再偷懶,趕緊抓起船槳,調整方向努力的劃啊劃,內心苦逼的一米。

累了喝口水,餓了啃口煮好的玉米棒子,也不知又劃了多久,天上升高的日頭曬的她頭腦發暈,溫度升起,許是七仔太熱不舒服醒來,小家夥哼哼唧唧的,聽到兒子的聲音,疲憊不堪的秦蕪這才暫時停下。

回頭伺候好兒子,餵奶,換尿不濕,一番忙碌發現已經是中午,秦蕪嘆著氣,認命的把兒子送入睡籃,轉頭繼續去劃船,劃著劃著,下意識掏出指南針再那麽一校對,秦蕪急了,霍的一下站起身,顧不得身下小船的搖晃,秦蕪氣勢兇兇的對著老天比中指。

“狗日的的老天,姑奶奶我就給兒子餵了個奶,換了個尿不濕而已,姑奶奶吃喝拉撒都顧不上,一個勁死命的劃船,結果就這麽一會會的功夫,你丫的又讓我偏離航線,要不要這麽玩人的!”

秦蕪很是懷疑,就靠著自己,她根本靠不了岸,永遠考不了岸……

秦蕪洩氣極了,她也不是神,在這樣的環境下她也會失落,會疲倦,會自暴自棄,幹脆把船槳一丟,躺平了。

隨便吧,愛去哪去哪,姑奶奶不伺候了。

說是這麽說,可真能躺平嗎?

自暴自棄的秦蕪癱在兒子的睡籃邊上,看著兒子自娛自樂的玩著自己的小手手,時不時還看著自己喔喔啊啊一番,秦蕪的一顆心又立時軟了。

為了兒子,她也不能自暴自棄啊,於是某人又認命的爬起來,狠狠喝了一口水後,操著船槳繼續奮鬥。

在大大的海上我劃呀劃呀劃,用多少的努力開多少的花……

一夜未睡的秦蕪劃的頭暈腦脹,就在她支撐不下去的時候,突然,前方出現了一道不大的黑影,看著像是,像是……一艘船?

起先秦蕪還以為自己累的眼花了,結果遠方的船上人好似也發現了秦蕪,秦蕪瞇眼看到那一只只有一層的船上,前方甲板處突然出現好幾條人影站成一排,一個個全朝著自己的方向搖手吶喊。

“哎,對面的小船上有人嗎?”

“哎,有人嗎……”

這是對方也發現了自己?

等等,發現?自己?喊聲!

天,這不是海市蜃樓!也不是自己眼花!更不是死太監的追兵啊!太好了!簡直是太好了!!!

秦蕪瞬間如同打了雞血一般,不顧海浪的顛簸,站起來就朝著遠處的漁船瘋狂搖手。

“哎,對面船上的人,救命啊,這裏有人需要你們的幫助!救命……”

秦蕪喊的聲嘶力竭,也不知道對面漁船上的人有沒有聽見,不過看著朝著自己破水而來的船,秦蕪笑了。

秦蕪也不敢耽擱,轉頭把船上不該出現的東西一個不落的都收了,想了想又把兒子放進背篼,而後一把背在前胸,至於睡籃什麽的秦蕪也一股腦收了,身上放了點碎銀子,又取了個流放路上用過自己舍不得丟的水囊灌滿幹凈水,想了想拆了兩包蛋奶餅幹用塊頭巾包了斜背身後,這才抱著兒子老實的等待著漁船靠近。

沒讓秦蕪母子倆等多久,漁船上的可都是漁民老手,很快的就操控著漁船抵達秦蕪身邊。

看到小小的木船上就秦蕪母子,船上的人都很驚訝。

“唉?就你們母子倆個?”

“天啦,你們母子是打哪裏來的?”

年輕的幾個漁夫議論紛紛,年長的一老漢更是把身邊的船老大暗暗一拉。

“海子,這母子二人看穿著打扮可不是一般人,絕不是如我們這般出海打魚的漁民,海子,如今世道亂,咱們出海且得小心著些。”

看似的嘀咕小聲,海風還是把這細小的聲音送入秦蕪耳中。

雖然她也不知這裏是哪裏,這些人的口音聽著也別扭,但好歹大致能聽懂,為了活路,秦蕪趕緊操著官話出聲求助。

“幾位好心的叔伯大哥,小婦人這廂有禮了,不瞞諸位,小婦人是北地人,隨著丈夫到南邊販貨,走的海運,不想昨日夜裏突遇海盜,我家夫君只來得及把我們母子送上這艘救生船,人就跟我娘倆失散了……”,對不起諸位,請原諒她善意的謊言。

秦蕪心裏抱歉,面上還繼續演著,扯起袖子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打著哭腔道:“諸位好心人,我們娘倆在海上飄了一夜了,若不是遇到諸位,怕也難保不葬身大海,諸位行行好幫幫我們母子吧,放心,小婦人不求多的,只求諸位送我靠岸,待到我等到夫君,定叫他好生謝謝諸位。”

怕對方見財起意,秦蕪不敢漏財,故意如此說。

而對方眾人聽到秦蕪這麽一說,想到海上的確是有海盜肆虐,再看秦蕪的衣著打扮,說是富商家眷也就說得過去了,最年長的老者不由點點頭嘆了一聲,“啊,原來是這樣,那就難怪了……”,感慨完,老者隨即看向船老大,“海子,你看呢?”

海子也是個心軟的,當即想要點頭,幾個年輕的卻還在猶豫。

一個說,“海哥,如今外頭不是旱就是澇,到處都難,人人都逃難,咱們這邊雖然水短缺了些,好在還能靠海吃海,如今家裏都快斷頓了,咱們這回出來就是為了多打些魚回去當口糧糊口的,眼下才下了幾網,咱這就回去嗎?那家裏可怎麽辦?”

另一個也不情不願插話:“對啊海子哥,一家老小可都等著米下鍋呢,而且女人不興上漁船,這可是千百年來的老規矩了,若是破了規矩,萬一龍王爺爺要不高興,等下回出海龍王爺爺發怒,咱們可就都完了!”

見船上僵持住了,對方明顯猶豫,怕再出萬一,秦蕪急的趕緊出聲,“諸位好心人,拜托幫幫忙啊,我可以不上你們的船,你們只需把我這小船拖著,帶我們母子靠岸就成!另外,另外……”,為了求條生路,生怕被拋下,秦蕪也是豁出去了,咬牙道:“另外小婦人是大夫,打小跟家中學的家傳醫術,自認本事尚可,這些年也沒少替我家夫君幫各路商賈朋友看診,為此我夫君生意做的極大,諸位看我身上衣料便知。諸位眼下若是幫我,小婦人保證,靠岸後給諸位家人都看診治病,不收分文,另外……”

秦蕪又果斷的把背後包袱解下,拿出自己特意放出來的一斤蛋奶餅幹,這是直播間拿到的最便宜的那種,秦蕪雙手奉上。

“另外小婦人逃難的急,身無外財,這些南地來的上好精貴點心,而且這個泡水能當飯吃還頂飽,這就當小婦人給諸位幫忙的報酬如何?還請諸位叔伯兄弟發發善心,看在我兒年幼,小婦人無依無靠的份上,幫幫我們母子吧,謝謝大家了,謝謝。”

蛋奶餅幹焦香焦香的,還有一股子濃濃的奶味。

這些朝不保夕的漁民哪裏見過這樣的好東西?加上各地不是旱災就是洪澇,要麽就是蝗災欠收,這些人若不是靠著海裏出產挺著,早就跟著流民逃難流亡去了,即便是艱難挺著那也是度日艱難,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見過一粒正經的糧食啦?

在一撮米糠都能活命的當下,秦蕪拿出的一斤蛋奶餅幹就是天價。

剛才還反對的幾人不由吞咽著口水,當即改了態度看向船老大。

船老大也了解自家兄弟,心裏也被蛋奶餅吸引,想著若是能得了這報酬,今日出船就不算虧,家裏剛出生的幺兒也能活命,而且這婦人還說自己是大夫,正好給家中老母,還有因著缺糧而早產的妻兒都看看,船老大意動當即點頭。

“好,如此我們便拉你上岸。”

就這樣,秦蕪的小船被綁在漁船後,一路被拉著進入了一處明顯是這條漁船上眾人所在漁村的私渡靠了岸。

當雙腳終於踏上土地的那一刻,秦蕪欣喜極了,至於身下用料精心的救生船,雖然也值點錢,秦蕪也沒惦記,大度的送給了船老大一行當報酬,至於他們怎麽分秦蕪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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